随笔体悟读《传习录》中(一零五)

问：“叔孙武叔毁仲尼，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？”

先生曰：“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？人只贵于自修，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，纵然人都毁谤他，也说他不着；却若浮云掩日，如何损得日的光明。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、不坚不介的，纵然没一个人说他，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。所以孟子说‘有求全之毁，有不虞之誉’。毁誉在外的，安能避得，只要自修何如尔。”

刘君亮要在山中静坐。

先生曰：“汝若以厌外物之心去求之静，是反养成一个骄惰之气了；汝若不厌外物，复于静处涵养，却好。”

这几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这样子的：

问先生：“叔孙、武叔毁谤孔子，大圣人为什么也避免不了他人的非议？”

先生说：“毁谤是来自于外部，即使是圣人也不例外。人只是贵在能够自己做功夫，如果自己坦坦荡荡是个圣贤的人，即使人们都在非议他，也说不着他；这就如同浮云遮蔽太阳，浮云怎么能够损害太阳的光明呢？如果自己是个貌似恭敬端庄，其实没有坚定意志的人，即使没有一个人非议他，他的邪恶最终会有一天被发现揭露。所以孟子说‘有求全之毁，有不虞之誉’。毁谤来自外部，怎么能够避免，只是要自己做功夫，加强自身修养。”

刘君亮要去山中静坐。

先生说：“你如果是本着厌烦外在事物的内心去求取安静，这反而是在养成骄惰的气；你如果能够不厌烦外在事物，又能在安静的地方修养自身，这样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