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子讲《论语》(58)

季康子来请教孔子，“使民敬、忠以劝，如之何？”“敬”是敬业、“忠”是尽心尽力或者竭尽全力，“劝”是劝勉，互相勉励，互相关照，就是团结。我怎么做才能让老百姓做到敬业、尽心、互相劝勉呢？

“子曰”，从文章行文的规则就看出来了。季康子问，孔子回答是“子曰”，没用“对曰”。哀公问的时候，用的是“孔子对曰”，以下对上，是对曰，而且是用的“孔子对曰”。如果是平辈之间，或者以上对下都是用的“子曰”。

季康子问孔子，夫子回答，“临之以庄，则敬；孝慈，则忠；举善而教不能，则劝。”“临”是指当你面对人和事情的时候，“庄”就是指庄重，要庄重严肃，这就是讲修身的范围。《大学》上讲的“格物致知，诚意正心”，不论对什么人、什么事，要庄重严肃，要诚意正心（要真诚，心念要端正）；以此修身，让身变得越来庄重，就是自重；这就是修身。

下面讲的是齐家，“齐”就是治理、管理的意思，把自己的家管好、治理好。“孝慈则忠”，“孝慈”是齐家的范围。怎么齐家？首先要孝慈，孝慈分两个方面，晚辈对长辈要孝，长辈对晚辈要慈；父母要慈爱儿女，儿女要孝敬父母；这就是孝慈。孔子在这里告诫季康子，你要带头在家孝养父母、慈爱儿女，你尽心做到孝慈了，必然就会影响到你周围的人。这样的话，老百姓也会去尽心做到孝慈，这是“齐家”嘛！齐自己之家，带领民众也各自把自己之家都齐好。这是讲的修身之后的一个“用”，开出来的就是“齐家”。

“举善而教不能，则劝”，这里讲的是治国。季康子是鲁国的正卿，他的权力碾压国君，国君说的话都不算。“举”就是举荐、推选、选拔，“善”就是指善人、能人，有能力、有德行的人。“不能”就是弱者，推选有能力的、正直的人，教化、教育没有能力的弱者。“则劝”，因为你带头这么做了，老百姓之间就一定会互相帮助、互相劝勉、互相支持，这就叫“治国”，这是治国当中的一个策略、方法。

前面讲的叫内圣之道，后面讲的叫外王之道，就是内圣外王。内圣外王也是讲的君子之道，君子之道首先必须是内圣，然后才是外王。孔子的教育都是离不开“内圣外王”之道的，都是围绕“君子”教育来展开的。“内圣”就是先“明明德”，前面讲的“临之以庄，则敬”就是“明明德”。后面讲的“孝慈，则忠；举善而教不能，则劝”，这都是讲的“亲民”；“亲民”就属于“外王之道”了，开显出来的“由体达用”。

这一段跟前面的“为政以德”也是相同的，孔子在这儿告诫、教导季康子要“为政以德”，要完善自己的德行，要修身。你修身修好了，把自己的德行开出来，“齐家治国”。实际上，这是“为政以德”另一个方面的展开，或者是具体的一个开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