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五灯会元》原文与白话(八十九)

瑞智慧3532 次浏览0个评论2021年03月17日
《五灯会元》是中华文化史上一部伟大的禅宗经典著作,全书共二十卷,南宋僧人普济撰。由《景德传灯录》、《天圣广灯

《五灯会元》是中华文化史上一部伟大的禅宗经典著作,全书共二十卷,南宋僧人普济撰。由《景德传灯录》、《天圣广灯录》、《建中靖国续灯录》、《联灯会要》、《嘉泰普灯录》等五种灯录删繁就简而成,故有是名。

佛教宣扬佛法无边无量,神通广大,故能破除黑暗,开化愚顽,给人间以光明普照,悟彻智慧。宋代大儒沈静明认为:禅宗语要,尽在五灯。自六祖慧能始,禅宗更以灯喻佛法智慧,传灯意味着传法。正所谓“一灯能除千年暗,一智能灭万年愚”(慧能)。禅宗所谓禅之至境,乃在“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”。因此禅宗僧徒常常以灯比喻佛法禅旨和智慧。灯录是禅宗历代传法机缘的真实记录,传灯也就意味着传法,灯灯相传,光明不断。

《五灯会元》注重个体的直觉体验和自性灵照,主张佛由心悟,肯定只要自识本心,在行、住、坐、卧中即可进入无相之境,顿悟成佛。禅宗把对宇宙人生的体悟放在生命本体之中,在对自然万物的观照中,生命情调和宇宙意识已然融为一体。本书所记叙的人物事理,多是日常生活中的常见之情、常见之理。众多佛门高僧以此为观照对象,用精警的禅语昭示了达顿悟的日常途径。禅宗认为,一切众生皆有佛性。大千世界因此而呈现出通彻透明的境界。元、明以来,士庶喜爱谈禅悦佛者,无不宝有其书,手不停披,口不绝吟。

本白话由光明佛坛编辑并陆续完成,不定期连载,仅供读者学习与参考。

《五灯会元》原文与白话(八十九)

卷七

青原下六世(十)

化度师郁禅师

隆寿绍卿禅师

仙宗行【王+舀】禅师

永福从弇禅师

云盖归本禅师

韶州林泉和尚

洛京南院和尚

洞岩可休禅师

法海行周禅师

龙井山通禅师

化度师郁禅师

杭州西兴化度院师郁悟真禅师,泉州人也。僧问:「如何是西来意?」师举拂子。僧曰:「不会。」师曰:「吃茶去。」问:「如何是一尘?」师曰:「九世刹那分。」曰:「如何含得法界?」师曰:「法界在甚么处?」问:「溪谷各异,师何明一?」师曰:「汝喘作么?」问:「学人初机,乞师指示入路。」师曰:「汝怪化度甚么处?」问:「如何是随色摩尼珠?」师曰:「青黄赤白。」曰:「如何是不随色摩尼珠?」师曰:「青黄赤白。」

杭州西兴化度院的师郁悟真禅师,是泉州人。一天,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祖师西来的旨意?”师郁禅师举起拂子。僧人说:“不领会。”师郁说:“吃茶去。”僧人又问:“什么是一粒尘土?”师郁回答:“九世刹那分。”僧人又问:“如何才能含得法界?”师郁反问道:“法界在什么地方?”僧人又问:“溪和谷是不一样的,禅师为什么只说明一种?”师郁说:“你喘息干什么?”僧人又问:“学人是初入禅林的人,乞求老师指点进入的门径。”师郁禅师说:“你怪我化度师郁什么地方?”僧人又问:“什么是随色摩尼珠?”师郁回答道:“黑、黄、红、白。”僧人又问:“什么是不随色摩尼珠?”师郁回答说:“黑、黄、红、白。”

问:「如何是西来意?」师曰:「是东来西来?」问:「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?」师曰:「鸟兽俱迷。」曰:「见后如何?」师曰:「山深水冷。」问:「维摩与文殊对谈何事?」师曰:「唯有门前镜湖水,清风不改旧时波。」

有僧人问师郁禅师:“什么是祖师西来的旨意?”师郁反问道:“是从东来还是从西来?”僧人又问:“牛头和尚没有参见四祖的时候怎么样?”师郁回答:“鸟兽都迷路了。”僧人又问:“参见以后怎么样?”师郁禅师回答说:“山高水冷。”僧人又问:“维摩与文殊对谈的是什么事?”师郁回答:“只有门前镜湖水,清风不改旧时波。”

隆寿绍卿禅师

漳州隆寿绍卿兴法禅师,泉州陈氏子。因侍雪峰,山行见芋叶动,峰指动叶示之。师曰:「绍卿甚生怕怖。」峰曰:「是汝屋里底,怕怖甚么?」师于此有省。

漳州隆寿院的绍卿兴法禅师,俗姓陈,是泉州陈氏的儿子。绍卿侍奉雪峰义存禅师,有一次和义存在山上行走时,看见芋头叶摇动,义存就指着摇动的芋头叶给他看。绍卿说:“我绍卿很害怕。”义存说:“这是你家里的,害怕什么?”绍卿从这件事上忽然有所省悟。

寻居龙溪,僧问:「古人道:摩尼殿有四角,一角常露。如何是常露底角?」师举拂子,问:「粮不畜一粒,如何济得万人饥?」师曰:「侠客面前如夺剑,看君不是黠儿郎。」

不久,绍卿禅师又到龙溪居住。有僧人问他:“古人说过:摩尼殿有四个角,其中有一个角常常露在外面。什么是常常露在外面的那一个角?”绍卿举起拂子。僧人问:“粮食也不储藏一粒,怎么能救济千万人的饥饿?”绍卿回答说:“如果在侠客面前去夺剑,我看你不是一个聪慧的孩子。”

问:「耳目不到处如何?」师曰:「汝无此作。」曰:「恁么即闻也。」师曰:「真个聋汉。」

有僧人问绍卿禅师:“耳朵听不到,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怎样?”绍卿禅师回答说:“你没有这些事。”僧人又问:“这样的话就用耳朵去听了。”绍卿禅师说:“你真的是个聋子。”

仙宗行【王+舀】禅师

福州仙宗院行【王+舀】仁慧禅师,泉州王氏子。上堂:「我与释迦同参,汝道参甚么人?」时有僧出礼拜,拟伸问,师曰:「错。」便下座。

福州仙宗院的行睳仁慧禅师,俗姓王,是泉州王氏的儿子。有一次,行睳禅师走上法堂问众人:“我和释迦是同参,你们说说我们参的是什么人?”这时有一位僧人出来礼拜,正准备提问,行睳禅师说:“错了。”就离开禅座。

问:「如何是西来意?」师曰:「熊耳不曾藏。」问:「直下事乞师方便。」师曰:「不因汝问,我亦不道。」问:「如何是西来意?」师曰:「白日无闲人。」

有僧人问行睳禅师:“什么是祖师西来的旨意?”行睳禅师回答:“熊的耳朵不曾藏着。”僧人又问:“当下的事情求老师设法接引。”行睳禅师说:“不因为你问,我也不说。”僧人问:“什么是祖师西来的旨意?”行睳禅师回答道:“白天没有闲人。”

永福从弇禅师

福州莲华永福院从弇超证禅师,僧问:「儒门以五常为极则,未审宗门以何为极则?」师良久,僧曰:「恁么则学人造次也。」师曰:「好与拄杖。」问:「教中道:唯有一乘法。如何是一乘法?」师曰:「汝道我在这里作甚么?」曰:「恁么则不知教意也。」师曰:「虽然如此,却不孤负汝。」问:「不向问处领,犹有学人问处,和尚如何?」师曰:「吃茶去。」

有僧人问福州莲花永福院的从弇超证禅师:“儒家把五常作为最高准则,不知宗教门把什么作为最高准则?”从弇禅师沉默了很久,仍不说话,僧人又问:“这么说来,就是学人的轻率罗?”从弇禅师说:“正好用拄杖揍你。”僧人问:“教义中说:只有一乘法。什么是一乘法?”从弇禅师反问道:“你说我在这里做什么?”僧人说:“这么说来,就不知道教意了。”从弇说:“虽然这样,倒没有辜负你。”僧人又问:“不在问的地方领会,还有学人问的地方,和尚怎样?”从弇说:“吃茶。”

上堂:「长庆道:尽法无民。永福即不然。若不尽法,又争得民?」时有僧曰:「请师尽法。」师曰:「我不要汝纳税。」问:「诸余即不问,聊径处乞师垂慈。」师曰:「不快礼三拜。」问:「大众云集,请师说法。」师曰:「闻么?」曰:「若更伫思,应难得及。」师曰:「实即得。」问:「摩尼殿有四角,一角常露。如何是常露底角?」师曰:「不可更点。」

从弇禅师上堂说:“长庆慧稜禅师说:完全是说法就没有人听。永福从弇就不是这样。假若不完全是说法,又怎么能得到人民?”这时有僧人说:“请老师完全说法。”从弇禅师说:“我不要你纳税。”僧人又问:“其余的就不问了,暂且找直接的地方请老师垂慈教诲。”从弇禅师说:“还不快礼拜三次。”僧人问:“大众云集,请禅师说法。”从弇禅师说:“听吗?”僧人回答:“假若再沉思,就难得等到你的回答了。”从弇禅师说:“实际就能得到。”僧人又问:“摩尼殿有四个角,其中一个角常常露在外面。什么是常常露在外面的那个角?”从弇禅师回答说:“不可以再有污点。”

师一日上堂,于座边立,谓众曰:「二尊不并化」,便归方丈。

一天,从弇禅师走上法堂,在禅座旁边站着,对众人说:“二位尊者不同时化导。”说完就回方丈去了。

云盖归本禅师

襄州云盖双泉院归本禅师,京兆府人也。初谒雪峰,礼拜次,峰下禅床,跨背而坐,师于此有省。

襄州云盖双泉院的归本禅师,是京兆府人。归本禅师起初去参谒雪峰义存禅师。一次向义存禅师礼拜,义存从禅床上下来,从他的背上跨过去坐着,归本禅师于是忽然有所省悟。

住后,僧问:「如何是双泉?」师曰:「可惜一双眉。」曰:「学人不会。」师曰:「不曾烦禹力,湍流事不知。」问:「如何是西来的的意?」师乃搊住,其僧变色。师曰:「我这里无这个。」师手指纤长,特异于人,号手相大师。

归本禅师做了住持以后,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双泉?”归本禅师说:“可惜一双眉毛。”僧人说:“学人不领会。”归本禅师说:“不曾劳烦大禹费力,湍流的事情不知道。”

有僧人问归本禅师:“什么是祖师西来确切的旨意?”归本禅师一把抓住他,那僧人惊得变了脸色。归本禅师对他说:“我这里没有这个。”

归本禅师手指纤长,与众不同,号称“手相大师”

韶州林泉和尚

韶州林泉和尚,僧问:「如何是一尘?」师曰:「不觉成丘山。」

韶州有个林泉和尚,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一粒尘土?”林泉和尚回答道:“不知不觉就成了丘山。”

洛京南院和尚

洛京南院和尚,僧问:「如何是法法不生?」师曰:「生也。」有儒者博览古今,时呼为张百会,谒师,师问:「莫是张百会么?」曰:「不敢。」师以手于空画一画曰:「会么?」曰:「不会。」师曰:「一尚不会,甚么处得百会来。」

洛京有个南院和尚,一天,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法法不生?”南院和尚回答:“生了。”

有位读书人博览古今。当时,世人称呼他为“张百会”。一天,他前来参谒南泉和尚。南泉和尚问他:“莫不是张百会吗?”张百会回答:“不敢。”南泉和尚用手在空中画了一画说:“领会吗?”张百会回答:“不领会。”南泉和尚说:“这一点尚且不领会,怎么能百会呢?”

洞岩可休禅师

越州洞岩可休禅师,僧问:「如何是洞岩正主?」师曰:「开著。」问:「如何是和尚亲切为人处?」师曰:「大海不宿死尸。」问:「如何是向上一路?」师举衣领示之。问:「学人远来,请师方便。」师曰:「方便了也。」

越州的洞岩有个可休禅师。一天,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洞岩的正主?”可休禅师回答:“开着。”僧人又问:“和尚怎么引导人贴近禅义?”可休禅师回答:“大海不留死尸。”僧人问:“什么是向上的一路?”可休禅师举起衣领给他看。僧人又问:“学人从远处来,请老师设法接引。”可休禅师回答:“已经设法接引了。”

法海行周禅师

定州法海院行周禅师,僧问:「风恬浪静时如何?」师曰:「吹倒南墙。」问:「如何是道中宝?」师曰:「不露光。」曰:「莫便是否?」师曰:「是即露也。」

定州的法海禅院有个行周禅师。一天,有僧人问他:“风恬浪静的时候怎么样?”行周禅师回答:“吹倒南墙,僧人又问:“什么是道中之宝?”行周禅师回答:“不露光。”僧人说:“莫非这就是吗?”行周禅师答:“如果是的话,那就露光了。”

龙井山通禅师

杭州龙井通禅师,僧问:「如何是龙井龙?」师曰:「意气天然别,神工画不成。」曰:「为甚么画不成?」师曰:「出群不带角,不与类中同。」曰:「还解行雨也无?」师曰:「普润无边际,处处皆结粒。」曰:「还有宗门中事也无?」师曰:「有。」曰:「如何是宗门中事?」师曰:「从来无形段,应物不曾亏。」

杭州龙井山有位通禅师。有僧人问他:“什么是龙井中的龙?”通禅师回答:“意气天然别,神工画不成。”僧人又问:“为什么画不成?”通禅师回答:“出群不长角,不与类中同。”僧人又问:“可知道降雨吗?”通禅师说:“普润无边际,处处皆结粒。”僧人又问:“可有宗门中的事吗?”通禅师说:“有。”僧人再问:“什么是宗门中的事?”通禅师说:“从来无形段,应物不曾亏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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